【恺楚】弦上月
*少年恺x私人音乐老师楚
*年龄差有
*短篇
*一直就很想写写恺撒少年时候遇到楚子航该是什么样的感觉还真的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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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黄昏笼罩着整个房间，空气里弥漫着不知名的花朵的芬芳。微弱的风吹起厚重窗帘的一角。悠扬的旋律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散开然后消失不见。
"这是楚子航，你的新音乐老师。"
在话语响起的同时音乐声戛然而止。
金发的少年停下了抚摸着钢琴的手，连头都没抬一下。空气好像一时间在这样的沉默中静止凝固，仿佛他就在用这样的沉默做着无声地对峙。
"前面被我气走的那些老师还没让你死心吗。"
这是楚子航见到恺撒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的那双眼睛。
被风吹得略微有些凌乱的金发显得桀骜不驯，蓝得深邃又透彻夹杂着敌意和讽刺。好看的眉头微微扬起成一个挑衅的弧度，吐露的话语丝毫不给庞贝任何面子。
看起来活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
他看见他不动声色地把琴键合上。
楚子航忽然想起庞贝刚刚跟他说的恺撒为他母亲火葬那件事。
"恺撒，这是你必须要学的逃不掉的。我给你找的是现在国际上最出色的大提琴手来当你的老师。"
庞贝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为恺撒这幅态度感到头疼不已。天知道这已经是他给他找的第几个老师了，前面几个教授都是被他活活气走的。
恺撒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庞贝身后的人。黑发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二十出头的模样。少见的亚洲面孔神色冷清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他见过这张脸。
而恺撒也只是不动声色地把打量的目光收了回来，最后和楚子航眼神撞了个正着。
"要我学也可以。"
恺撒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地微笑，楚子航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了些微妙的预感。
"不过我要学羽管键琴。"
他知道楚子航是个大提琴手。
"你不要太过分……"
庞贝几乎是在同时间就要斥责出声，眉头都拧到了一块。而很显然恺撒最喜欢看他这幅被激怒又头疼的样子。
谁不知道自从现代的钢琴出现之后，羽管键琴早就被淘汰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几个人会去学弹起来那么费劲的乐器。更何况音色并不算得上有多好，只能勉强算作是现代钢琴之前的原始乐器而已。
而就在恺撒以为庞贝会识时务地知难而退时，他听见那个一直保持沉默选择旁观的男人忽然开口说话了。
"好。"
他的声音低沉却又干脆有力，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尘埃。
而恺撒却看不清那双黑如夜幕的眼中的情绪。
2.
就这样楚子航这个在国际上以大提琴闻名的人当起了加图索家族十几岁出头的继承人的羽管键琴老师。
而恺撒实在是觉得这个叫楚子航的人越看越不顺眼。于是他开始故技重施，一开始还是以请假为理由不上课。到后来干脆是光明正大的逃课。跟楚子航说好要去结果一到时间就把他晾在音乐教室里，而自己则偷偷跑出了。
大概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他其实本想像原来那样直接在语言上冷嘲热讽把楚子航气走。可事实上是无论他说什么，那个黑发的男人总是很有耐心的听着。对于他的冷嘲热讽不做出任何的反应。
恺撒这下算是和他较上劲了，于是他还是决定干脆在行动上给他个下马威。而他想着这下应该能把楚子航给气的差不多了。
那天傍晚的时候，恺撒比平常更晚一些回了教室。他还想着自己这么久都不去这下楚子航肯定走了。
结果等他迈着步子心情极好地走到楼上的音乐教室时，却又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架羽管键琴前几乎要和窗外的夜幕融为一体。
恺撒的心里没由得沉了一下。
他的脑海忽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不会他每天都一直等到这么晚吧?
只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
因为他听见房间传来了庞贝的声音。
"恺撒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就是这样了，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是这个家族的继承人，这样根本不行。"
恺撒听见庞贝的话之后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只感到好笑。心底一阵阵的发凉。
明明是他先抛弃了母亲和自己，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提起母亲的名字。
而接下来楚子航的回答他更是一点都没有听的兴趣。因为他的回答肯定也和原来那些一个个的老师没什么两样，除了尖锐的字眼之后什么都没有。
就在恺撒准备跨步离开的时候，楚子航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几乎是同时间令他又停下了脚步。
"我并不了解他所以不能对此做出评价。但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恺撒都有准时来上课，表现得很出色，进步也很快。"
要不是楚子航说的话这样清楚明了，恺撒都要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他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也很有天赋。可能家庭的原因使他现在出离叛逆。但是将来的他肯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领袖。因为……"
男人的声音就像窗外的夜色那样沉静听不出一丝波澜来，而恺撒的心脏却没由来地跟着跳快了两拍。
"我相信他会的。"
"至少我相信他。"
那是恺撒短短十几年的人生当中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也是除了他的母亲之外唯一一个仍然把他当作孩子看待的人。
3.
从那之后恺撒开始正常去上课了。
课程的内容并不怎么有趣，大部分都是些枯燥无聊的乐理知识。再是一直持续不断的练习时间。总之这样下来一天过得比一天快。
而他们之间也彼此渐渐熟悉起来。
恺撒这才发现楚子航其实比他想象中要有意思的多。
比如说他发现他其实很爱吃桂花糖，带的餐巾纸上永远都有小熊维尼的印花，有点近视却不爱戴眼镜，早上没睡醒的样子有些懵懵懂懂的。
就这样愣了半天恺撒才将纷飞的思绪拉了回来目光落在眼前。
两人同坐在一张椅子上，黑发的男人就在他的身边。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像是在说着什么弹奏技巧，他还闻到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气息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他餐后甜点吃的肯定又是牛奶布丁。
恺撒的手指敲着琴键边缘的节奏没由来地快了起来。
"快了。"
楚子航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然后音乐声便戛然而止。
"这段曲子难度比较高。这么短时间来说你的进步已经很大了。"
恺撒看着楚子航低头一边翻着乐谱一边对自己说着。细碎的刘海有些遮挡住了眼睛。
他这才发现他真的很有趣。
比如像现在这样，他从来不会在自己说出像那晚在庞贝面前那样话。即便他还是会经常表扬自己。
"跟着我。"
就在恺撒这么出神时下个瞬间他就只感受到男人的手已经覆盖在了自己手上。手背瞬间传来了陌生却格外温暖的触感。
他能清晰地感受他的手掌的温度，修长的手指上微微突起的指节正轻轻蹭到自己的手指。有点痒痒的感觉。
于是悠扬的旋律再一次从琴键上倾泻而出。
恺撒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这音乐当中，而是有些走神地注视着身边的男人。
他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随着弹奏的动作微颤了两下，没由来得蹭的他心底有些痒痒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恺撒终于把目光又移回了眼前彼此相叠的手上，自己略小的一些手被对方的手掌覆盖着。
恺撒心底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快点长大的冲动。
4.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帮我瞒着他。"
在他们熟悉了这种相处模式之后，在一个恺撒硬是以自己想要多请教一下老师的理由把楚子航留在自己家过夜的晚上。他还是这么问出口了。
"没有。"
楚子航顿了两秒似乎是想要把这个问题搪塞过去，而很显然恺撒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那天晚上我在门外。"
这下楚子航确实是沉默了。
"你为什么要学羽管键琴。"
恺撒看着眼前的男人少有的转移话题几乎有些想要发笑，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是我母亲教我的，也是我学的第一样乐器。"
"是我父亲教我的。"
就在恺撒想要反问他的时候，楚子航打断了他。
他看见黑发的男人脸上露出那种更为沉静的神色，像是陷入了某种并不太好的回忆之中。窗外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沿落在他的肩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暗了下去。
这让他觉得楚子航似乎有些不对劲。
"在他没有离开我之前。"
恺撒敏感地捕捉到"离开"两个字，这两个字所饱含的意义有太多太多。他不能够准确的分辨其中深层次的区别，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或许每个意义都饱含在其中。
"楚子航。"
就在一切都落入寂静的时候，他忽然出声喊了他的名字。
黑发的男人抬起头去看眼前的少年。
他看见那双眼睛在黑暗中蓝得透彻发亮，像是沐浴在阳光照耀下的北冰洋。
下一秒金发的少年便低下头亲吻他的指尖。
那是个一触即分的吻，带着少年特有的躁动。却是极为隐忍着欲望的克制，十足的温柔。
"恺撒?"
楚子航的语气里带着些平常所没有的起伏，像是为他刚刚的动作感到有些困惑。
"我在。"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间就笑了，而紧握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
"我知道我在你眼中还不过是个孩子，但是我在努力成长。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和你并肩站立。"
"所以在那之前，请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会到达你身边。"
"因为自从见到你的那一眼开始，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更靠近你一点。"
金发的少年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来靠近了他，他们离得这样的近。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在轻轻发颤。
他们心脏之间的距离也被骤然拉近。
"我一直都在。"
他听见他的少年轻声地说。
5.
空气中弥漫着小雏菊的芬芳，而阳光也明媚的正好。
楚子航站在恺撒的学校大门前只觉得有些晃神，原来时间确实过得有这么快。转眼已经过去三年多了。
他当初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够来参加恺撒的毕业典礼。
这些年他看着金发的少年逐渐的长大，这种感觉其实很微妙。他们之间的情感有点像是亲人，却好像比那更要强烈一些。这个问题也始终困扰了他很久。
楚子航在情感上似乎一直比较迟钝一些，直到毕业典礼结束之后早就已经比他高出一头的人抱着一大捧玫瑰花站到他面前时好像一切才忽然明了起来。
如果说恺撒把那一大捧玫瑰花塞进楚子航的怀里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时，他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话。
那么下一秒恺撒说的话，就够打破他之前所有的困惑。
"有没有等很久?"
他眼看着长大的少年伸手用力地抱住了他好像生怕下一秒他就不见了似的。
楚子航的语气里少有的沾染上了些许笑意，却仍是恺撒熟悉的那种气息。
"没有很久。"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就像三年前那个晚上那样，就像他曾对他说过的那句话那样。
"因为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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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知道吗？自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更接近你。” —《艺伎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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